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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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肖青青一怔：“呃？”
周予肖陡地意識到措辭失誤，遂輕咳一聲改了口：“是長安，你當初看上了那個長安什麽？”縱都是他一人，且還頂著他的臉，偏還是忍不住和自己計較。
肖青青又想起那個玉冠束發的男子，斯人一顧，不卻長安。
然她陷入回憶太久，半點不知身邊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半晌才應了聲：“情深款款，一往而深。”
周予肖晲著她：“你還是從未弄混過？”
“嗯……”肖青青略沈吟了下，“剛開始會弄混，現在已經好多了。”畢竟，不管她多麽喜歡顧長安，心裏也是知道，他只是故事中的人。
而周予肖，就在身邊。
“除了顧長安，你還喜歡過哪些角色？”看來，他要一一篩查身邊的男演員了，尤其這次需要青青進組，萬萬不能碰上她曾經追過的。
肖青青掰著手指頭一一數，周予肖的臉色越來越黑，他的心卻是終於放下，此次劇組的同事，並不曾出現在她曾追過的劇裏。
這一夜，肖青青心無雜念，睡得很好。但她不知，這會是她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裏睡得最好的一次。往後的夜晚，都將提著心神，不能完全心安。
次日。
肖青青抱了周予肖的電腦去客廳碼字，周予肖在書房看劇本。
午飯的時候還好些，待到晚飯的時辰，周予肖的臉色又如那天在她家裏一般，濃眉緊鎖明，目光沈郁。
肖青青記得他現在的這個本子是偏文藝的類型，有望獲獎。或許正是因為文藝氣息重，才要人覺得壓抑。
她不知怎麽樣寬慰他，同樣的笑話也不好再講。吃過飯，她去洗碗，周予肖便又進了書房。直至她洗漱完畢，出來查看周予肖的情形，他才回了次臥。
肖青青索性抱了電腦回到臥室，這一夜，至少一兩點之前她須得提著精神。
果然，十二點鐘，周予肖的房間便傳來叫聲。肖青青慌忙跑過去，瞧見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，依是滿臉的汗水。
她在他床頭蹲下，緊握住他的手：“周予肖，你還好吧？”
周予肖直直地盯著房頂，仿似沒有聽到一般。
“你醒醒！”肖青青焦急地晃著他的肩膀，一面扯過紙巾幫他擦拭臉上的汗水，“醒醒，周予肖，你已經醒了，不是在夢裏，你別怕！”
周予肖這才緩緩地閉上眼，肖青青見他似有所好轉，這才輕舒了一口氣，可這口氣還沒舒勻，身子突然被人緊緊地摟住，扣在他的胸前。
肖青青聽著他撲通撲通有力地心跳，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：這一晚，怕是又不能睡了。遂放棄了掙紮，任由他抱著，直待他的心跳漸漸規律且平穩。
“青青……”周予肖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，仿佛夢中地呼喚一般。
肖青青料到會這樣，也不驚訝，只道：“如果這部戲真的讓你不開心的話，你換一個不就好了。”她記得當時周予肖是有很多選擇的。
周予肖緊緊地抱著她，眉目已然舒緩許多：“我簽過了合同，這個時候違約的話，大約要賠幾百萬。”
肖青青悶了悶，才道：“那……我太窮了，幫不了你。”
周予肖失笑，摸了摸她的腦袋，本想說，這些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。但看她這模樣，遂轉了口：“明天陪我去見見我媽吧。”他擔心時日越久，他的狀態越是不好。
“嗯，好。”肖青青只覺得周予肖眼下頗有些讓人心疼，一時沒想起來這便是見家長了。待她想起時，又不好出爾反爾。只直起身與他道，“你這裏沒有小凳子，我去找個墊子，你等我！”
周予肖凝著她的背影，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在眼前消失，又出現。他知曉她這樣趴在床邊睡必然十分不舒服，但要她上床，她必然又是不肯。偏偏他的腦海裏不停地閃過夢境的內容，遂再是無心其他。
次日清晨，照舊是肖青青先醒來。她手臂酸痛的厲害，又是活動了許久。
吃過早飯，周予肖開車去他媽媽那裏的路上，一面同她說著家裏的情形：“我十歲的時候他們離婚，我媽一個人把我養大，直到我上大學她才又再婚。現在有個姐姐已經結婚，是繼父的女兒。”
“那阿姨……真的是挺辛苦的。”
周予肖瞧見她不停地絞著手指，不由得笑道：“你不用緊張，我們就是走個過場，我認準的人，總要讓她見一眼。”
“我沒有緊張，哪有緊張？”肖青青愈是慌亂地擡起頭，“我就是……”她憋了好一會兒憋不出一個說辭，遂轉口道，“我就是你的助理，陪你去看看阿姨，有什麽好緊張的？”
周予肖擡手揉了揉額角，憋著笑：“對，不緊張。”
他原本也不想這麽快帶她來見母親，但或許是快要進組，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狀態。亦或許，是她原地不動，他只能再往前多走幾步。
抵達後，門被人從裏面打開，肖青青一眼就望見一個中年女人，她看起來約摸有六旬，但面部輪廓依稀看得出往日的風采，定也是個極好看的美人。
周予肖介紹她：“這是我……”
“阿姨您好！”肖青青生怕周予肖直接定了她的身份，慌忙就搶了白，“我是周予肖的助理。”
周予肖微微一笑，並沒有否認。他原本就要這樣介紹，況且，什麽身份並不要緊。
“青青是吧？”周蔓梅面容極是和善地看著她。
肖青青心下咯噔一跳，原來周予肖一早同他媽媽提過她。他媽媽甚至知道她的名字。但好在面上的禮貌還在，立時笑著點點頭。
周蔓梅一面將他們迎進去，一面道：“小易這孩子從來沒有帶女孩回來過，今天你們兩個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！”
小易？
肖青青略有些疑惑地看向周予肖，他遂低下頭，低聲與她道：“小名。”
周蔓梅安排他們兩人坐下，又分別倒了水，便進了廚房。肖青青滿臉不安地看向周予肖：“我去幫忙？”她對這些事，實在是沒有半分經驗。只是依著情理，覺得應該去幫忙。
周予肖摸摸她的頭，笑著寬慰她：“都行。”
她太緊張了，但或許正因為緊張，才勉強能夠看出她對他的重視。
肖青青走到廚房：“阿姨，我來幫您吧！”
“你會做飯？”周蔓梅順嘴問她。這女孩的情況小易之前同她大概說過，具體情形便沒有詳說。當時那一通電話，小易的重點不過就是他認準了這個女孩，絕不改變。
她今日見了，只覺得是個溫順乖巧的性子，倒也沒什麽特別。
“會一點。”肖青青盡力使自己聲音平常些，至少別發顫。“會一點家常菜。”
“這兩個菜你來炒吧！”周蔓梅也不客氣，難得見一面，當然要多了解一些。“我來準備其他的。”
“好！”肖青青點頭，便開始準備工作。許是不再尷尬地杵著，她緊繃的神經這才舒緩一些。
周蔓梅一面擇菜一面同她閑聊似的說著話：“我聽小易說，他現在的日常起居都是你來照顧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“阿姨，不辛苦的，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。”
“這麽說，你不喜歡我們家小易？”
肖青青切菜的手猛地僵住，怎麽都憋不出一個合適的答案來。若是喜歡，怎麽沒有先告訴周予肖這個當事人？若是不喜歡，怎麽又出現這裏？
周蔓梅見她答不出來，眼瞼微垂便是閃過一絲不悅。但面上仍帶著溫和的笑意：“是這樣，前兩天我一個朋友說給小易介紹個對象，你們兩個要是沒在一起，哪天我就安排那女孩和小易見見，他三十多了，總不能一直單著不成家。”
肖青青愈是哽著喉嚨，憋不出一個字。
幸好，外面門聲響，周予肖的媽媽出去同他的繼父說了兩句話，這個話題才算掀了過去。
而後這一頓飯吃得，實在是怪異。
他的繼父似是木訥不愛多言的性子，但也誇讚了她兩句，說她廚藝不錯。
他的媽媽對她照舊是熱心，只是這一餐飯，似乎這一雙父母都沒怎麽和周予肖本人說話。偶爾提一句，也是清冷疏離的感覺。
好似她才是這家的女兒，而周予肖是個外人。
這奇異感直到兩人離開，肖青青到底是忍不住問他：“你和你媽媽的關系不大好嗎？”按說，周予肖的媽媽一個人將他帶大，母子關系應當很親近才對。即便是不親近，也絕不該是現在這種，母子兩人都夾帶著疏離。
周予肖開著車，遲疑了一下才解釋道：“或許本能地就會和父親親近一些，後來他們離婚，我媽一心賺錢，我們隔閡漸漸就多了。長大後知道她是為了養我，但到了現在，也沒辦法刻意修覆了。”
肖青青不再多問，只是想著周阿姨說過的要給周予肖相親一事，心底始終有些別扭。
這別扭一直持續到晚間，她洗漱過後自發的拎了軟墊在他床頭坐下。
周予肖側身躺著，若有所思地凝著她道：“今天我媽和你說了什麽？”回來後，他陷在個人情緒裏，又專註於看劇本，一直沒有問她。
肖青青不自覺垂下眼：“阿姨說，要給你介紹個女孩。”
“你吃醋了？”周予肖眸光一亮，唇角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。
她做飯，打掃房間，甚至這樣守在他的床前，都像是在遵守著一個助理的本分。唯有現在眼瞼微垂，粉嫩的唇緊抿著，才能看出那一絲在意來。
肖青青沈悶著不說話，周予肖唇角愈是上揚，偏他又是拎著低啞仿佛哀求的語氣：“往後每一天，大約你都要在我身旁，我才能睡得著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肖青青心不在焉的應了聲，她有心理準備。
周予肖眸中的光愈亮，忽然就緊握住她纖白的手，輕柔地摩挲著：“你確定，不上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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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青青一怔：“呃？”
周予肖陡地意識到措辭失誤，遂輕咳一聲改了口：“是長安，你當初看上了那個長安什麽？”縱都是他一人，且還頂著他的臉，偏還是忍不住和自己計較。
肖青青又想起那個玉冠束發的男子，斯人一顧，不卻長安。
然她陷入回憶太久，半點不知身邊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半晌才應了聲：“情深款款，一往而深。”
周予肖晲著她：“你還是從未弄混過？”
“嗯……”肖青青略沈吟了下，“剛開始會弄混，現在已經好多了。”畢竟，不管她多麽喜歡顧長安，心裏也是知道，他只是故事中的人。
而周予肖，就在身邊。
“除了顧長安，你還喜歡過哪些角色？”看來，他要一一篩查身邊的男演員了，尤其這次需要青青進組，萬萬不能碰上她曾經追過的。
肖青青掰著手指頭一一數，周予肖的臉色越來越黑，他的心卻是終於放下，此次劇組的同事，並不曾出現在她曾追過的劇裏。
這一夜，肖青青心無雜念，睡得很好。但她不知，這會是她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裏睡得最好的一次。往後的夜晚，都將提著心神，不能完全心安。
次日。
肖青青抱了周予肖的電腦去客廳碼字，周予肖在書房看劇本。
午飯的時候還好些，待到晚飯的時辰，周予肖的臉色又如那天在她家裏一般，濃眉緊鎖明，目光沈郁。
肖青青記得他現在的這個本子是偏文藝的類型，有望獲獎。或許正是因為文藝氣息重，才要人覺得壓抑。
她不知怎麽樣寬慰他，同樣的笑話也不好再講。吃過飯，她去洗碗，周予肖便又進了書房。直至她洗漱完畢，出來查看周予肖的情形，他才回了次臥。
肖青青索性抱了電腦回到臥室，這一夜，至少一兩點之前她須得提著精神。
果然，十二點鐘，周予肖的房間便傳來叫聲。肖青青慌忙跑過去，瞧見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，依是滿臉的汗水。
她在他床頭蹲下，緊握住他的手：“周予肖，你還好吧？”
周予肖直直地盯著房頂，仿似沒有聽到一般。
“你醒醒！”肖青青焦急地晃著他的肩膀，一面扯過紙巾幫他擦拭臉上的汗水，“醒醒，周予肖，你已經醒了，不是在夢裏，你別怕！”
周予肖這才緩緩地閉上眼，肖青青見他似有所好轉，這才輕舒了一口氣，可這口氣還沒舒勻，身子突然被人緊緊地摟住，扣在他的胸前。
肖青青聽著他撲通撲通有力地心跳，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：這一晚，怕是又不能睡了。遂放棄了掙紮，任由他抱著，直待他的心跳漸漸規律且平穩。
“青青……”周予肖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，仿佛夢中地呼喚一般。
肖青青料到會這樣，也不驚訝，只道：“如果這部戲真的讓你不開心的話，你換一個不就好了。”她記得當時周予肖是有很多選擇的。
周予肖緊緊地抱著她，眉目已然舒緩許多：“我簽過了合同，這個時候違約的話，大約要賠幾百萬。”
肖青青悶了悶，才道：“那……我太窮了，幫不了你。”
周予肖失笑，摸了摸她的腦袋，本想說，這些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。但看她這模樣，遂轉了口：“明天陪我去見見我媽吧。”他擔心時日越久，他的狀態越是不好。
“嗯，好。”肖青青只覺得周予肖眼下頗有些讓人心疼，一時沒想起來這便是見家長了。待她想起時，又不好出爾反爾。只直起身與他道，“你這裏沒有小凳子，我去找個墊子，你等我！”
周予肖凝著她的背影，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在眼前消失，又出現。他知曉她這樣趴在床邊睡必然十分不舒服，但要她上床，她必然又是不肯。偏偏他的腦海裏不停地閃過夢境的內容，遂再是無心其他。
次日清晨，照舊是肖青青先醒來。她手臂酸痛的厲害，又是活動了許久。
吃過早飯，周予肖開車去他媽媽那裏的路上，一面同她說著家裏的情形：“我十歲的時候他們離婚，我媽一個人把我養大，直到我上大學她才又再婚。現在有個姐姐已經結婚，是繼父的女兒。”
“那阿姨……真的是挺辛苦的。”
周予肖瞧見她不停地絞著手指，不由得笑道：“你不用緊張，我們就是走個過場，我認準的人，總要讓她見一眼。”
“我沒有緊張，哪有緊張？”肖青青愈是慌亂地擡起頭，“我就是……”她憋了好一會兒憋不出一個說辭，遂轉口道，“我就是你的助理，陪你去看看阿姨，有什麽好緊張的？”
周予肖擡手揉了揉額角，憋著笑：“對，不緊張。”
他原本也不想這麽快帶她來見母親，但或許是快要進組，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狀態。亦或許，是她原地不動，他只能再往前多走幾步。
抵達後，門被人從裏面打開，肖青青一眼就望見一個中年女人，她看起來約摸有六旬，但面部輪廓依稀看得出往日的風采，定也是個極好看的美人。
周予肖介紹她：“這是我……”
“阿姨您好！”肖青青生怕周予肖直接定了她的身份，慌忙就搶了白，“我是周予肖的助理。”
周予肖微微一笑，並沒有否認。他原本就要這樣介紹，況且，什麽身份並不要緊。
“青青是吧？”周蔓梅面容極是和善地看著她。
肖青青心下咯噔一跳，原來周予肖一早同他媽媽提過她。他媽媽甚至知道她的名字。但好在面上的禮貌還在，立時笑著點點頭。
周蔓梅一面將他們迎進去，一面道：“小易這孩子從來沒有帶女孩回來過，今天你們兩個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！”
小易？
肖青青略有些疑惑地看向周予肖，他遂低下頭，低聲與她道：“小名。”
周蔓梅安排他們兩人坐下，又分別倒了水，便進了廚房。肖青青滿臉不安地看向周予肖：“我去幫忙？”她對這些事，實在是沒有半分經驗。只是依著情理，覺得應該去幫忙。
周予肖摸摸她的頭，笑著寬慰她：“都行。”
她太緊張了，但或許正因為緊張，才勉強能夠看出她對他的重視。
肖青青走到廚房：“阿姨，我來幫您吧！”
“你會做飯？”周蔓梅順嘴問她。這女孩的情況小易之前同她大概說過，具體情形便沒有詳說。當時那一通電話，小易的重點不過就是他認準了這個女孩，絕不改變。
她今日見了，只覺得是個溫順乖巧的性子，倒也沒什麽特別。
“會一點。”肖青青盡力使自己聲音平常些，至少別發顫。“會一點家常菜。”
“這兩個菜你來炒吧！”周蔓梅也不客氣，難得見一面，當然要多了解一些。“我來準備其他的。”
“好！”肖青青點頭，便開始準備工作。許是不再尷尬地杵著，她緊繃的神經這才舒緩一些。
周蔓梅一面擇菜一面同她閑聊似的說著話：“我聽小易說，他現在的日常起居都是你來照顧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“阿姨，不辛苦的，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。”
“這麽說，你不喜歡我們家小易？”
肖青青切菜的手猛地僵住，怎麽都憋不出一個合適的答案來。若是喜歡，怎麽沒有先告訴周予肖這個當事人？若是不喜歡，怎麽又出現這裏？
周蔓梅見她答不出來，眼瞼微垂便是閃過一絲不悅。但面上仍帶著溫和的笑意：“是這樣，前兩天我一個朋友說給小易介紹個對象，你們兩個要是沒在一起，哪天我就安排那女孩和小易見見，他三十多了，總不能一直單著不成家。”
肖青青愈是哽著喉嚨，憋不出一個字。
幸好，外面門聲響，周予肖的媽媽出去同他的繼父說了兩句話，這個話題才算掀了過去。
而後這一頓飯吃得，實在是怪異。
他的繼父似是木訥不愛多言的性子，但也誇讚了她兩句，說她廚藝不錯。
他的媽媽對她照舊是熱心，只是這一餐飯，似乎這一雙父母都沒怎麽和周予肖本人說話。偶爾提一句，也是清冷疏離的感覺。
好似她才是這家的女兒，而周予肖是個外人。
這奇異感直到兩人離開，肖青青到底是忍不住問他：“你和你媽媽的關系不大好嗎？”按說，周予肖的媽媽一個人將他帶大，母子關系應當很親近才對。即便是不親近，也絕不該是現在這種，母子兩人都夾帶著疏離。
周予肖開著車，遲疑了一下才解釋道：“或許本能地就會和父親親近一些，後來他們離婚，我媽一心賺錢，我們隔閡漸漸就多了。長大後知道她是為了養我，但到了現在，也沒辦法刻意修覆了。”
肖青青不再多問，只是想著周阿姨說過的要給周予肖相親一事，心底始終有些別扭。
這別扭一直持續到晚間，她洗漱過後自發的拎了軟墊在他床頭坐下。
周予肖側身躺著，若有所思地凝著她道：“今天我媽和你說了什麽？”回來後，他陷在個人情緒裏，又專註於看劇本，一直沒有問她。
肖青青不自覺垂下眼：“阿姨說，要給你介紹個女孩。”
“你吃醋了？”周予肖眸光一亮，唇角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。
她做飯，打掃房間，甚至這樣守在他的床前，都像是在遵守著一個助理的本分。唯有現在眼瞼微垂，粉嫩的唇緊抿著，才能看出那一絲在意來。
肖青青沈悶著不說話，周予肖唇角愈是上揚，偏他又是拎著低啞仿佛哀求的語氣：“往後每一天，大約你都要在我身旁，我才能睡得著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肖青青心不在焉的應了聲，她有心理準備。
周予肖眸中的光愈亮，忽然就緊握住她纖白的手，輕柔地摩挲著：“你確定，不上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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